平常的日子,普通的星期一。
已經是寒假的開始,我卻還要再度回到淡水這個地方。
不是因為喜歡,因為「家」對我來說才是最親切的地方;不是因為有約,因為我沒有這麼多的閒錢可以讓我出去揮霍;不是因為打包,因為這裡沒什麼東西可以讓我覺得失去是一種痛苦。
只因為,我家沒有網路,所以我還要在這裡再待幾天。

跟普通的假日一樣,我一直到下午才騎著我的車回到淡水,沒想到,事情就這樣開始了。

到淡水的時候,街上一反常態的模樣讓我覺得不習慣。
沒有機車的喧囂,沒有汽車的呼嘯,沒有餐廳鏗拎框啷的炒菜聲。
這裡只有安靜,只有寧靜。

我背了一個背包,裡頭裝的是培養土。
我也拿著一個花盆在街上遊蕩,你問我為什麼要拿花盆?
我很簡單的跟你說,因為我要種花。
種花是我個人眾多興趣之中的其中一項,只是很多人都不相信,其實我種出來的植物都還不錯呢!不過,那不是今天的重點。
我拿著花盆悠哉的晃進去一間漫畫店,那間漫畫店是大田寮最大的一間,也是唯一的一間。
不過,因為近年來客源越來越少的原因,所以老闆決定關門大吉,在他們正式將店面收起來之前,他們正在舉行「清倉」,其實我在之前的文章就曾經提過,不過,那也不是我要說的重點。

我一如往常的晃進去漫畫店,老闆娘正在跟一個年輕人聊天,但她還是親切的跟我打了聲招呼。
眼尖的她立即就發現到我手上的花盆,問了我一聲:「你拿這幹什麼?」
「種花。」我反應式的回答,說完我就進去看看還有哪些漫畫沒有賣掉,這是回到這裡最有趣的活動。
逛了老半天,我發覺,其實該賣的漫畫早就賣掉了,剩下的不過都是一些乏人問津的漫畫,還是有好貨啦!不過都是我沒興趣的比較多。

年輕人好像因為機器有點問題,所以急忙的騎車去找老闆。
我就趁機去跟老闆娘殺價,殺的是兩套漫畫,「月下棋士」、「陸小鳳」,買不買東西是一回事,但是殺價是人生中的很大的樂趣之一。
其實,老闆娘都算我很便宜的價格了,不過我這個人實在是太窮了,真的是擠不出幾塊錢出來。
這個時候,老闆娘跟我聊起了我種花的經驗。

其實,我種的不算是花,是「香草」。但是,大家對於香草這個詞都好像很陌生,其實香草是很平常的東西,只因為這個詞讓大家都誤解了,誤以為香草是很珍貴的東西。簡單來說,薰衣草、迷迭香、檸檬羅勒、百里香‧‧‧等,都是香草的種類之一。

聽完我的說明,老闆娘豁然開朗的點了點頭。
但是這樣的結果,漫畫還是沒有壓多少價格下來。
不過我還是很有良心的挑了幾部VCD,大家都明白,不要給對方難看,不放台階給對方下。
就在我挑VCD的時候,老扳回來了。
他很忙碌的搬東搬西,我也很忙碌的挑VCD,在這樣的時間裡,很少人會忙碌在同一空間中。
老闆也注意到我手中的花盆,不過他沒問我要幹麻,而是直接問我要種什麼。
「香草。」我回答。
可是老闆也不明白,於是我又將我那一套說法搬出來跟老闆說,說完後又是一個豁然開朗的表情。
就這樣,我買了六片VCD,拿了一堆老闆好心送我的「花盆」回到我的宿舍。

其實我並沒有把算在這個時候種花的,因為種了也無法好好照顧。
但是基於老闆好心給我一堆花盆,加上我也買了一包培養土,所以我決定要將那些已經長的很大的香草「移盆」。
移盆的樂趣比起播種的樂趣要大上很多,看著植物可能因此而更加成長,我就越覺得開心。

我將鐵窗上的七八盆花都換上較大的花盆後,我終於決定要休息。
不是因為我累,其實也是有點累啦!
但是更大的原因是,培養土用光了。
唉!這真是麻煩啊!因為最後我還有好幾棵香草沒種好,所以最後一盆我硬是擠了七八棵下去,不要說我殘忍,因為老闆說隔天會給我土所以我才這樣做的。

將種好的花盆都放好在陽台上之後,我開始檢查剩下還沒用到的花盆。
其實老闆給我的幾個花盆裡頭都有很多菜蟲,所以先檢查,有蟲就捏死,不要到時候再忙。
就在我檢查到最後一個的時候。

當我將倒數第二個花盆拿開的時候。
一個奇怪的東西在花盆中。
我還沒有回過神。
那東西向上一躍。
我被嚇到,到退三步。
那東西鑽到我床頭櫃跟床中間的小縫。
我全身血液循環速度加快,心跳瘋狂跳動,這是我第一次體驗到心跳在一分鐘超過三百下的時刻。
當我能夠開始思考已經是一分鐘以後的事情。

我定下神來盯著那個縮在縫細中的東西。
它也在盯著我。
「看啥小?」它像是這樣的問我。
「媽的!」這是我對它的回應。
兩個?兩位?兩隻?一個人跟一隻動物就這樣相看。
「搶錢、搶糧、搶娘們!」這是它對我說的話。
「無故入內者,視投名狀,必殺之。」這是我對它的回應。
我們還是這樣對看,誰先移開視線,誰就輸。
「這是場戰爭。」這是我們共同的共識。

終於,我受不了了。我逃離開現場,因為實在是太噁心了。
它,是隻青蛙,是隻不怕死的青蛙,是隻佔領我大部分地盤的青蛙。
但是,人之所以為人,就是因為人有智慧。

我走到門口的時候,他突然鳴叫一聲。
「呱!」
但是聽在我的耳中,就像是「幹!」一樣的刺耳。

我走出去拿掃把跟畚箕進來。
小心翼翼的搬開櫃子,用掃把將它掃到畚箕中,怕死似的用掃把裝著它,丟到後陽台外的花圃中。
它不肯走,縮在牆腳的空格中看著我,像是在暗罵我。
我也不甘示弱的瞪著它。

幹!

我們同時罵出來。
它消失在花圃中。
我回去清理它的黏液。
我不懂,為什麼人要怕這些奇怪的弱小動物?
或許,這樣也是一種─和平。

這件事情之後我明白到一件事情。
那就是,有人送你東西的時候,請記得,要在你的家門外打開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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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社長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