閒來無事的隨筆

嗡嗡的聲音不斷在房間中回繞。

我懶懶的翻了身，腦筋動的飛快。明明一早就躺在床上了，為什麼還是睡不著？
全身酸軟無力，我又平躺回床上，勉強睜開迷濛的右眼，看著散發藍光的電子表，3：18。靠！我早上八點有事情耶！
我深深歎了口氣，坐起了身，慢慢打開雙眼，精神居然好到出乎我意料之外。

啪！

電燈閃了兩下亮起，半夜的房間就算燈有多亮都還是覺得有點昏暗的感覺。
我拿起電視遙控，打開電視，坐在床上緊靠著牆，現在的電視節目都是重播昨天或是很久以前的，一點都不好看。電影台撥的電影更讓人生氣，清一色都是剪光的三級片，有些明明很恐怖都被弄得很好笑，更別說八十幾台以後的節目，在NCC上任以後所有精采的都被刪光，現在突然很懷念過去電視剛分級時候的盛況，不管是東京情色派還是美女警察，就算是本土的節目都很人入勝，哪像現在，最好看的節目居然是廣告？！真是讓人生氣的年代。

我沒有主意的從第一台一直按到最後一台，反正只是想要讓身體感到累，想要好好睡一覺而已。
按完一遍，沒有一台能看的。再從新按一遍好了。
手指機械性的不斷重複相同的動作，電視畫面快速跳動，我的精神卻越來越好，突然，轉到了一台不知名的電視，九十多台吧！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？」我心想。

那是一個日本節目，沒有任何背景裝飾，空白一片。
畫面右邊有四個老人，兩男兩女，老男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，女人都穿著喪服。四人皆背對著鏡頭，看著畫面中間一張桌子，一張小方木桌，桌上趴著一個女人，雙手小臂都懸吊在桌沿外，她穿著白色的洋裝，常常的頭髮全都由後往前撥出來，長髮蓋住她的臉、小桌子一直懸到地板上。

我看著這個奇異的畫面一秒後立即轉台，我知道這是什麼節目，靈異節目。
不是說我怕鬼，而是我討厭日本靈異節目那種故弄玄虛的態度，明明就是假的卻硬要裝的很可怕，那種可怕不同於懸疑，而是一種詭異，詭異到就算知道是假的還是會感到怪異。
如果再精神好的下午我或許會看完，可惜現在的我只想要睡覺。

拇指依然快速的按著選台鍵，電視畫面也很快速的跳動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我覺得這次按完一輪的速度加快好多。
我疑惑的看著那個怪異的靈異節目，畫面跟我之前看的一模一樣，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。

四個老人依舊背對著鏡頭站在原地，絲毫沒有動作。
鏡頭慢慢的往前拉，中間的女人逐漸佔滿整個畫面。
女人的頭慢慢移動，她慢慢抬起頭，眼珠開始往上翻，眼白部分越來越多。
她慢慢張開嘴巴，濃稠的唾液在牙齒間成絲。

「噁心！」我心想。
我連遲疑都沒有就按下了下一台的按鈕，繼續不斷的換台。
突然我愣住了，因為電視順序開始不規則亂跳，我看著我手上的遙控，拇指按著的是下一台的按鍵阿！哪出了問題？
就這樣，又回到那詭異的節目。

整個節目安靜無聲，鏡頭直接對著女人的臉，讓我很清楚的看著她的表情。
啪！的一聲，她抬起了頭跟我四目相對。

我的心臟停了兩秒，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拇指越按越用力，但是畫面就是不動。

鏡頭越拉越近，近到我好像跟她就面對面的坐在房間一樣。
然後她展露出異樣的笑容，越笑越開心。

我，關不掉電視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你以為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？

隔天早上我被鬧鐘的聲音嚇醒，我還維持著昨天晚上的坐姿，右手放下手上的遙控，全身早已經被汗水浸濕。電視沒有關掉，畫面是02台的節目單。
我走下了床換了一套衣服，一邊想著昨天那個怪異的節目。

我將我昨天的故事跟班上同學說，有幾個夜貓子都說昨晚沒有這樣的節目。
我不甘心還問了幾個為了看足球而徹夜未眠的朋友，一樣都說沒有看過這個節目。
跑去找昨天跟今天的報紙節目表也都沒有，上網找也沒有。
後來我想到了一個人，一個讀世新的老同學，他是新聞部的應該有法子找到其他地區的節目。

他聽完我說昨晚的經過答應幫我找，等了半小時後電話打來了。
「喂！怎樣？」我心急的問。
「你是不是記錯啦？台灣九十幾台不是報股票就是佛教節目，沒有一個有你所說的類似節目啊！」
「那日本台呢？那是日本節目沒錯。」
「一樣沒有，那種沒有背景的節目日本電視是不會做的，你也知道日本人有多要求。」
「你確定日本電視台沒有？」
「至少人間的節目沒有。」
「人間？」

他掛上了電話，那我昨晚看的到底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