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蹤的原意是Eye in the Sky,就是〝看〞跟〝記〞。


不是偵探的跟蹤,不是尋寶追尋,這部片絕對是精采的警匪片,要是你說這是鬥智推理,老實說我也不能否認。
警匪對峙的要素之一,「跟蹤、跟監」是絕對要有的,但是在一部大格局的警匪電影中,這樣的橋段卻是渺小不受重視的一部分。
有很多人只會注意到警察攻堅時候的那一刻,但是卻不會注意到攻堅之前所花費的辛苦,跟蹤,就是一部特殊的電影,講求的不是抓人時候的快感,而是影藏在角落窺視的緊張。

我不知道香港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一個單位,但是我相信再追蹤可疑人物的時候這樣的情節是一定不會少的。不像臥底一樣深入組織,反而帶有些冷眼旁觀的意味,躲在一旁看著事情的發展,就算突然發生了緊急狀況,他們也不能輕舉妄動,這樣的警察似乎不像是警察,也難怪劇中一律用「狗仔隊」稱呼,因為他們的性質跟狗仔一樣,都是要探索事情的來龍去脈,卻不能介入其中。

不像是其他電影一樣的將這一個小細節當成綠葉旁支,這部戲將這個部分無限放大,變成了主軸進行,像是對所有跟監的人至上最高的敬意,也像是對其他編劇下戰帖,證明就算是老梗,只要有能力一樣有新爆點。
這肯定是近年最佳的警匪片之一。




故事的開始很平常,在一輛公車上面,三個主角相互照過面卻沒人知道後續的發展。

山哥陳重山(梁家輝)是強盜集團首腦,他站在天台上俯視街上的一切,拿出一個碼表,不是向前計時,而是時間倒數。
同一時間,一間銀樓發生搶案,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搶匪立即揚長而去。
警察卻只能在他們離去之後才到達,這是警方的失敗?
不,我說這是陳重山的成功。

鏡頭慢慢推移到咖啡廳中。
中年男子發現到女孩一直跟著他,所以他過去跟她攤牌。
中年男子黃文展(任達華)是監視科隊長,外號「狗頭」;女孩是監視科新人何家寶(林子姍),外號豬女。
這是一場考驗,而何家寶通過測試,正確一點,應該是何家寶的潛質被黃文展發現。

三個主角到齊,也開始要相互監視。
誰是鬼,誰是人,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發現。



警方鎖定一個胖子(林雪),綽號「肥人」,打算從他的蹤跡發現強盜集團幕後的黑手。
該說是警方運氣好還是肥人的運氣差?就這樣被鎖定。

跟蹤是種技巧,也是一種原始的獸性,這不是理性的對決,這是一場原始本能的決戰。
跟的人要秉著呼吸,不能被發現到一絲的線索,就像是狩獵,就像是另一種隱性謀殺,不找到對方的所有就絕不罷手,理性只在一開始,只在發現對方之前的一刻,一旦被對方發覺一絲不對就有危險,但是那種危險卻又說不上來,只是種預感,只是種靈感。
被跟的人更是難過,隨時都要懷疑身邊有鬼,隨時都會被抓到蛛絲馬跡,只要一個地方犯錯就會連身骨都不剩,要享受危機還是要擺脫危險?只能靠感覺來找尋詭異的人,這不是原始的獸性是什麼?找出來是種解脫,被找到也是種解脫,端看人的感覺,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意見。




狗頭掌控著現場,督察在他背後佈局,像是正邪兩方的大戰,但是沒有公平可言。
豬女緊咬著肥人不放,就算找到了他們的窩,也無法抓人。
線索必定不是證據,只有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才能將他們定罪,這是定理。

山哥感受到不對,但是他不知道對方掌握了他多少的線索,他要繼續搶還是要就此收手?
就算他願意放,但是他底下的人又會怎麼想?
自身安全跟大家的利益要怎麼抉擇?他決定繼續搶。


又是天台,又是一樣的馬錶。
他端看四周的變化,兄弟已經到了現場,隨時可以動手,突然一個感覺,周圍的車似乎變多了。
走!一個念頭閃過。

警方強制攻擊,就在高架橋上發生槍戰。
劫匪死了一半,逃了一半。

狗頭跟豬女發現到山哥。
此時才是真正的對決。
一個錯誤足以致死,一個插曲可能喪生。
為了脫逃別人的命都可以不顧,為了生存,只是為了自己的命。
豬女為了一個受傷的警察放棄了跟蹤山哥,警方的線索就此斷了。

「狗仔隊」不算是真正的警察,他們的目標只有跟蹤,與敵人硬碰硬不是他們的作風,跟其他警匪片不同,他們只需要緊跟著目標,但是相對而言,他們有的卻是很大的「漠視」。
發生群架的時候他們不能阻止,發現其他案子的嫌疑犯時他們不能轉移目標,有人喪命時他們不能救他,他們不能有熱情,他們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─跟蹤。
不是警察的警察,不到最後關頭不能輕舉妄動,不能有英雄主義,不能自作主張。
這樣的警察算什麼?


狗仔對轉移案子,將目標放在新的綁架案上。
豬女對自己的錯誤感到慚愧,可是能說他錯嗎?
就在綁架案的嫌犯出來時,山哥再度出現,豬女放棄他的目前工作,轉而跟蹤山哥,狗頭支援。

又是咖啡廳中,山哥逼問豬女,卻意外發現到狗頭。
故事到了終點,誰勝誰敗?
但是故事永遠不會結束,跟蹤的情節永遠在。




看完之後只有一個想法─過癮。
從來沒想過原來老梗可以用這種方式來翻拍,劇情固然有些漏洞,但是強者之間的對決卻是不容忽視的。
除了結尾有點弱,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爛尾現象之外,其實過程是值得一再玩味的。
就像開頭沒多久劫匪之間因為理念不同而產生衝突,卻因為一個脫衣服的女子而讓整個火爆場面冷靜下來,這一段的故事很有趣,也表現出男人的獸性始終壓不過理性。
片中透露出的宿命感很重,這是銀河映像的共同點之一。
山哥總是割人喉取人命,最後自己也落的相同下場。這似乎述說著「善惡到頭中有報」,但是這樣的編排是不是正確的?有時候似乎不需要這麼宿命觀。
說了那麼多,卻始終表達不出我心中真正的感動,想說的話好像總是被哽在喉嚨中,思緒一度混亂,但是就是不想草草了事,最後終於拼湊完這篇文章,但是記憶已經有些剝落,寫出來的跟心中想的總是有點差距。
可能是因為這一部電影太棒了,所以才會讓我有點江郎才盡的感覺,無論如何,好片值得推薦,希望哪天電影台有播的時候就請放下你手中的遙控器,仔細欣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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