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,是白雲的眼淚。
不知道是為了誰,暗自心傷悲。
要我說跟雨的愛恨情仇已經二十年了。
小時候很喜歡雨,只要聽見外頭有雨聲,我會開心的手舞足蹈。
這樣的喜歡不知道是為什麼,似乎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。
但是,喜歡總會變質,到了高中,我開始討厭雨。
因為雨會干擾我一切的行程,阻礙我的所有行動。
下雨的季節總是會聞到很濃的霉味,衣服總是不乾,熱騰騰的飯菜總是快冷。
就連回家都會受干擾,我老是不明白,為什麼雨天總會有特別多人坐公車,下雨天為什麼這麼多人要出門?
海明威筆下有跟海搏鬥的老人,古龍筆下有跟命運搏鬥的高人,陳某筆下有跟戰神搏鬥的廢人。
沒想到,我也成了跟雨搏鬥的平凡人。
那是個風光明媚的天氣,因為遠房親戚過世,所以我跟我爸去上香。
那天我記的很清楚,就是卡枚基的前一個禮拜。
那時候的下午經常下大雷雨,雖然大卻很快,所以我並沒有很擔心。
我們兩人騎機車過去,過程應該不用贅敘,等到事情辦好之後我們就回家,照理說應該要這麼簡單,但是誰知道,事事難預料,一切就從那個揮矇矇的天氣說起。
天色瞬間變暗,暗的讓人心慌,暗的讓人膽顫。
不幸的是,我們已經上路。
四十分鐘的車程我們已經走了四分之一,天卻不願等,開始飄雨。
穿上雨衣之後,原以為我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,雨,卻越下越大。
大的讓人驚訝,因為好快,快的一種無與倫比的訝異,轉眼間,那已經不是雨,應該要稱做「颱風」了。
雨直著下,風橫著吹,打在臉上的不像水,根本是子彈。
霹靂啪拉的不斷狂打過來,我恨我的眼鏡沒有雨刷功能,眼前的路根本看不見。
不過我是被人載的就是了。
雨,直著下,斜著下,橫著下!居然是橫著下!
陸上積水也是瞬間的事,濺起的水花足足有一個人高,我就是被濺的那一個。
雨聲也從滴滴答答變成了「轟啪」的簡短聲。
褲子早已經溼透,鞋子早已經浸水。
雨衣的效用近乎於零,因為衣服也慢慢溼了。
砰!
一到閃電打到眼前,這已經不是西北雨了。
就像要劈開烏黑的天空一樣,閃電來的快又猛,不知道為什麼,我想起了三國呂布的勇猛。
就在一個騎樓旁,一群機車騎士在那裡休息,我跟我爸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。
等待的期間,我脫下我的鞋子,裡頭的積水差不多能裝滿一罐寶特瓶,所有人驚呼的看著我,我該驕傲嗎?我沒有。
此時,我想起了一個不能碰到水的東西,我的手機,啊!
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?
它,居然好端端的在我褲子口袋中,一點事情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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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儉約風格絕對會讓人愛不釋手,更重要的是,摔不壞、打不爛,就連特大豪雨都擋不住他的強硬。
真是居家旅行,聊天談話,必備良藥。
你不要問我哪裡買的到,因為早已經停產啦!
又再度開啟回家的路程,家的路已經不遠。
剩下十五分鐘的車程,但是我卻覺得走不完、走不到。
生平第一次有這樣的念頭,是好?是壞?
我還是回來了。
但是我也知道了,跟雨的搏鬥這不是第一回合,也絕不是最後一次。
我的人生還很漫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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